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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花

山坡、田野、溪邊、路畔

野花恣意，穿插四季

生長隨意，搖曳隨心

恍若只取悅自己

自由的模樣

像極了曠野里追逐的孩童

歡樂無須額外表達

柿樹

柿樹入秋，葉子由綠轉黃

飄零落土

橙紅的果、黝黑的枝

對比醒目

適合入畫

不適合聯想

衣著樸素的老人

執著幼童小手

步履不一，自田野歸家

溪流

我大抵知道她們的來處

云朵化身的、樹葉滑落的

均為森林、土地的珍藏

流經村莊的時候

游弋的水草、小魚

照面浣衣女子、淘氣的小孩

當然，我也知道她們的去處

大海為家

再遙遠的路途，也值得跋涉千里

不像邂逅的男男女女

不知從何處來，更不知往何處去

村舍

溪流恰好是時光的界線

一側的村舍

還是土黃的墻、青黑的瓦

炊煙已無人升起

小巷也不見踱步的土狗

散落的人流

在溪流的另一側

像村又不像村

像城又不像城

每一次在村舍穿行

我總得小心翼翼

才能掠過殘垣斷壁